稻香说四

当我正暗恋着韩文并幻想着怎么才能和他取得联系。我的生命中发生了一件极度悲痛的事情。

 

在我很小的时候(大约七八岁那会儿),我是信仰上帝的。后来读书了,无神论让我远离了上帝,远离了信仰。在我们今天科学发展到可以上天入地的阶段,如果我说地狱就在地下,天上就有天堂,你一定笑我这是迷信。

其实,人们总是在无知的情况下才会张狂。我们今天的科学连太阳系都没能走出去,怎么能知道在这个浩瀚的宇宙中还有多少太阳系?有多少个银河系?又有多少个宇宙?随着年龄的增长,越来越发现有个真理总是被我们忽视。那就是:知识渊博的人和一无所知的人会对这个世界充满了敬畏,或者对这个世界的创造者充满了探索精神。只有一知半解的人才会高喊无神论,科学能战胜一切的谬论。

我们再退一步说,即使是科学能解释一切问题,那么,在生活中有那么多俯首皆是的例子总是让科学退避三舍,例如我小时总是会生病,打针吃药都没用,只有烧点草纸给我外公就会好?例如,有些人死而复生,看见了我们肉眼不能见到的东西。我外婆曾经三次死而复生。       我现在并始终地相信有那么一位真神在我们的人生道路上给予安排。我们的每一步都是见证了神的安排。

在我余生的时光里,我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朝阳漫天的早晨,结束十一的假期,我返回学校的那天早晨。父亲骑着笨重、老旧的自行车行走在一条宽广的马路上,路边的树木迎着早晨的阳光正花枝招展的伸腿伸腰,明晃晃的阳光照在我们身上。暮夏的天气,些许清凉。我背着书包,坐在单车后面,父亲边蹬自行车,边和我聊天。

他说,今年过完春节,我准备去学开汽车。你妹妹马上初中毕业,出来没事情做,我学会了开车,赶明儿教会她。她也有个职业。

我说,挺好。

年底再给你妈买个金项链。

她在乎这个?我问。

应该在乎,买给她,她一定高兴。她有类风湿,带金项链有辟邪的作用,对身体也有好处。今年收入比以往好点,你安心地上学,以后考上个好大学,我也有钱供你读。

我悠闲地想象着大学的美好生活,父亲吃力地载着我向前走去,他后背的衣服被汗水淋透了,我帮他撑了撑衣服,想让风吹吹他的后背。老掉牙的自行车发出吱呀吱呀的声响,

04年的春节依旧踏着不急不躁、永恒不变的步子像我走来,它的永恒不变印证且反衬了人生的无常。五个月前,爸爸还和我谈他的计划,五个月后,他因脑淤血跌在了厕所里就再也没醒过来。

农历正月初七,一个细雨风飞的凌晨,我突然被叫醒,当时我在姨家等待着开学的日子。爬起来的那一刻,我看见姨脸色铁青地命令我赶快穿衣,若无其事地告诉我,父亲被送医院了。我的脑袋轰的一声一片空白,本来快哭出的声音,被姨一声“哭什么?什么都不知道,现在不准哭“吓的重重的落入了心底。但是在那时,我知道父亲还是离我们远走了。但人们总是在没有绝望的情况下寄予希望,幻想着奇迹会发生。我带着弱如细丝的希望踏上了去医院的路。

医院的走廊里站满了我的亲戚,每个人都愁容满面,有的急的在打电话,有的见到我后便默不作声了。我没有见着我妈,我推门进到病房里。一条肮脏的被条盖在父亲的身上,定睛看,被条上一片片暗红色的秽物覆盖了整条被单。父亲的嘴里插着粗大的氧气管,他剧烈的呼吸,每一次都像是用尽了余生的气力,他的嘴角流着搀搀和着乳白色的血。我仅有的一丝希望便被击的无影无踪。

姨已经泣不成声,我也早已泪流满面。我捂着自己的嘴转过头来,便看着母亲推门而入。我晃着她的身子问: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啊?她呜咽着说不清话,站在一旁的妹妹看着我和母亲,朦胧不懂的眼里满是哀伤与绝望。

在大人们忙着找车的时间里,我握着握着父亲的手,苍白、无力的手没有一丝一毫的动静,我用尽了我全身的力气使劲攥着他,就像努力想赚着无情的命运。我质问他,你不是要挣钱给我上学的么,那快点起来吧。我想让他起来,而我却让他走的不安,一颗浑浊的泪珠从他的眼角流出,继而渐渐滑落而下。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的泪,也是最后一次。

送他回老家的途中,我不停地给他擦从眼睛、鼻子、嘴巴里流出像西红柿汁的混合着血和脑汁的液体,我才明白医院的被单原来是干净洁白的,上面喷满了父亲的流出的秽物。

稻香说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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