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八)

  空空并没有去找静静,而是跑到了一片空旷的田野里。时令盛夏,田野里满地的西瓜。绿色的瓜秧张牙舞爪般伸展着每一根触须, 在根根稍粗些的蔓藤上,长着圆不溜溜的西瓜。头顶,万里无云的碧空上一颗毒辣的太阳炙烤着大地。空空心情愉悦,连身上炸开来、奇痒无比的痱子也不能吸引她的注意力。她就这么走着。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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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七)

  事情并没有像空空想象的那样发展下去,就是人们发现空空是个具有透明肚腹的怪人。空空是在季婆婆强制的情况下才脱去了外套。因为空空全身都起了红红的痱子。一开始是胸口处开始痒,接着冒出一颗红豆豆,紧接着是几颗,然后是一片片,最后发展到全身。导致的最后结果无论她是站着、坐着还是躺着。双手都得不停地挠。季婆婆实在看不下去了,“这孩子以前也没那么傻啊?今年怎么会有些反常。”在一个高阳四照的中午,空空在屋里,右手挠左边身子,左手挠右边身子。后背还在墙上曾来蹭去。季婆婆一把把空空拉过来,什么话也没说。动手就是脱衣服。空空强烈的反抗,但是,季婆婆毫不相让。空空担心会把季婆婆攘到哪里去,也就顺从了。季婆婆脱完衣服开始气喘吁吁。空空则抱着膀子捂着肚子。季婆婆一抬头看见空空的状况,便问:“你捂着个肚子做什么?是不是肚子疼?”空空使劲地摇头,摇着摇着,她感觉到脸是湿润的,眼睛里蓄满了泪水,而这些泪水像是憋坏了似得一个劲地向下流。止都止不住,像两条小瀑布。季婆婆即生气又心疼。“好好的,你这孩子哭什么啊?又没打你,又没骂你的。让你脱衣服,是为了你好。我看你这孩子是越大越不懂事了。”空空想控制住眼泪,但是为时已晚。她蹲下来,让无声的眼泪沿着脸顺其自然那地留下。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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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六)

  是日晚上,当季婆婆把像火苗一样的15瓦灯泡关上后,空空一头扎进了被子里,她嘴里紧紧咬着一个铝制的大型手电筒左手撩开衬衣。由于中午匆匆一瞥后,她再也没敢看自己的肚腹,就连小便都一直憋直到天黑透了后才去解决。手电筒的灯光照在肚腹上,就像一束黄光照在透明的玻璃上一样。“玻璃”里面除了一颗跳动的红色心脏外,其他的什么也没有。她的右手想去摸一摸自己的肚腹。但当手即将触碰到肚子时,又像是空中触电般缩了回来。黑暗中的老鼠又唧唧唧唧地叫。她的右手从肚子上收回后,就向上来到自己的嘴边,她摸了摸自己的牙齿,每一颗牙齿都完好无损。经常做的害怕的梦从没有是实现过,而目前这种从未进入自己梦境的滑稽透明肚子又是怎么发生的?难道现实也可以这么魔幻么?
学生每年放寒假时,是每年冬天最冷的时刻。应该在人们常说的“三九四九冰上走”的时刻。自然,这时的人们穿的也最多。这正是空空所希望的。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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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五)

  她们三个到学校时,天刚刚从灰白变成鸭蛋青。学校的大门敞开着,很广博地悦纳每一个到校的学子。给学生广阔的空间,得以享受无拘无束的自由。就像农村的孩子大多数都是放羊式的养着,多数都是爷爷奶奶或者外婆外公带着。典型的留守儿童。这当然会给孩子的想象插上了翅膀。但,也正由于此,好多农村的留守儿童走向犯罪深渊。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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扬州之行

  2014年4月27日,我和阿哈已经相识七年。昨天我们自驾游去了扬州,第一次自驾游,很惬意,也很舒服。昨天早上7点半出发,大约八点半左右到达扬州后直奔瘦西湖。刚把车停稳,迎面走来一中年男子,他说:“南京那么大而且免费的玄武湖不游玩,来这花150元看瘦西湖啊?”阿哈炫了一下一张从同程网上一元抢到的票,以及另一张118元买的票。不过,去完瘦西湖后,我觉得那位中年男子说的话还是挺务实的。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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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四)

  当最后一个舔着嘴唇的彤彤把碗放下时,静静提议“待在这里等,不如朝着学校走。”
  这建议遭到了彤彤的强烈反对。
  “空空的舅妈说我们有可能遇见狼。要是真遇见狼,我们的小命就完完啦!”彤彤说
  “就你胆小鬼!你见过狼没?哪有的狼?”、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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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三)

  这三个女孩都算得上村里的留守儿童。静静的爸爸妈妈在静静还流着鼻涕,穿着开裆裤满世界需要妈妈的时候就外出打工了,他们的背井离乡却也是无可奈何。他们在家实在是混不下去了。他爸爸是个好吃懒做地汉子。田里的稗子长得比稻谷还多还好。他都不去收拾一下。一天到晚不是和一群狐朋狗友喝酒就是和一群张三李四赌牌。或者就呼呼大睡。她妈妈见他爸爸是个好吃懒做的人。也干脆好吃懒做。把静静饿得张着嘴,唯有流口水的份。静静的外婆担心把静静饿坏了,把静静抱过来肚子抚养。他爸爸在他丈母娘把静静抱走的那一天突然间像是长大了似得要离开这个村子,出去打工。静静的妈妈很自然地跟着出去了。很奇怪,在他们出去的第三个月回来时,静静的爸爸穿着光鲜亮丽,一双黑色的皮鞋穿在脚上。贼亮贼亮的,他不但衣着上变化奇大,就连生活习惯、举手投足之间完全与以前不同。像是换了个人似得。静静的妈妈,一进村子,嘴就没合拢过。也立马吸引了村里众多的妇女围观。静静的妈妈扭动着杨柳腰,屁股一会儿被摔倒左,一会儿被摔到右。细长的高跟鞋踩在土路上也发出了嘟嘟嘟嘟的声响。刚好一名提着水桶,水桶里装着猪食的郝家媳妇遇上了静静的妈妈。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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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二)

  三个女孩出门时,空中挂着一轮满月。把原本洁白的雪地镀上了一层梦幻色。雪大约有十厘米厚。屋檐上像水晶一样的冰瘤子一排排垂下来。杨树、槐树、柳树的枝桠上积满了白色的雪。杨树像个汉子立在雪中。槐树像个老婆婆般低眉顺眼,而柳树更像是一位位多愁善感、满头白发的怨女。她们三个的脚踩在地面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声响,整个村子都静谧极了,她们先是朝着南方走了大约5米,然后向右转进一个小巷,出了小巷,再向左走三百米就到了静静的家。在走最后的三百米路,一条狗开始对她们犬吠,接着几条狗同时发出了犬吠。她们三个不约而同地加快了脚步。三个女孩都很害怕,空空想起出房门时,对面醒着的舅妈的提醒,“这么早起床,小心碰见狼。”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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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一)

  一条土黄色的路蜿蜒从葳蕤的玉米地中间穿过。墨绿色的玉米叶纹丝不动,一穗穗玉米包像个害羞的小姑娘似得露出了点脑袋。头上灰黑的头发预示着这些玉米粒都快成熟,或者是已经成熟。路边的水沟里蛙声一片,一头黄牛躺在半是泥土半是水的坑洼里,浑身是泥。它半睁着眼,半眯着眼看着急冲冲行走的空空。空空穿着灰色T恤,黑色短裤,水红色塑料凉鞋。佝偻着背,背上放着一个白色的塑料口袋,袋子中装着几个圆圆的东西,她双手向上紧紧抓住塑料袋子的口。从远处看,像个驼背的小老头。不一会儿,塑料袋子里装着的东西被证明是西瓜。也许是因为头顶顶着瓦蓝的天,天空中挂着一颗火红的太阳,不一会儿,空空已经是汗流浃背,口干舌燥了。她半蹲着轻轻地把口袋放在路边,反身顺手松开袋子,她的头伸进去,双手捧出了比拳头大一点的西瓜。她双手抱着西瓜,猛地向地上一砸,西瓜应声破成两半。空空先从放在她左边的半个西瓜的边沿用手掏了鸡蛋大小的瓜瓤,把左右手擦了擦,红色的西瓜汁从她的之间滴到路边的草地上,小草晃动着脑袋,欣喜地吸收了来自空空的施舍。 Continue read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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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心不能二用

  今天下班时,天空漂着细细小雨,我步行到站牌,刚好旁边一电动车车上放着水灵灵的黄瓜和辣椒。平时又爱吃黄瓜,于是就挑了四根黄瓜和几个青辣椒。共六块两毛钱,收六块钱。在找零钱的空荡,我生怕175公交到站。我递了一张五元的纸票给小贩。低头来找一元的硬币。就在这时,175缓缓驶入站了。我高呼:完了,公交来了。小贩也急了:马上好,马上好。我一边低头找一元钱,一边喊:我还少你一块钱呢!小贩:你别急,我去跟司机商量下,让他等你会。她朝着公交跑,我也朝着公交跑。同时也翻着包。没有一块钱。我递了一张十块钱给小贩,又急速地朝摊位跑。就在此时,我差点与驶来的电动车撞了个满怀。吓出了一身冷汗,小贩把五元钱还给我的瞬间,从她的一个白色的原先盛着乳胶漆的的桶里抓出一把硬币,让我挑。就在我伸手,寻觅我那四元钱的时候,公交车的大门关上了,甩屁股咕咚咚地走了。更悲催的是:后面紧跟一辆175车晃动了两秒后,也开走了。我喊:这下惨了,我错过了两辆。小贩连声道歉:真是对不起。真是对不起。还让你错过了公交。
   我生生地在站台多等了将近30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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