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空空都已经接受这种能力,并也习惯自己这种能力时,她迎接了她的初中生活。初中的生活和小学的生活完全不同。这也超出了空空的想象。首先,初中开始上晚自习,下午下课的时间和小学差不多,四点半。然后晚上六点半开始要进班级去写作业,由班主任坐班。空空的班主任是个瘦瘪的小老头,花白的头发,大眼睛,高鼻梁,一进班级保准随身带着一个泡的黑乎乎的茶。第一次见到班主任时,空空丧失了砍人肚腹的能力。大约过了一个星期,班主任只有一个肝,英语老师只有一个肾,而数学老师只有一个胃的境况进入了空空的眼帘。
开学的头几天,新的环境,新的老师,新的同学,新的环境。学生看起来都很安静。每个学生貌似都是好学生,都是老师眼中的“良民”。大约也是过了一个星期,放晚自习后,空空骑着那种最笨重最原始的黑色的脚踏车。这自行车是舅舅从一个老农那用一瓶酒换来的。前面高高的单杠是空空每次骑车时的障碍。她一开始得先把自行车停好,自己先爬上去,然后得让人帮着把撑子推开,她才可以骑起来。后来,自己慢慢摸到了门巧。她双手握着车龙头,左脚在脚踏上,她一边往前走,左脚一边蹬脚踏,等车子行稳时,她一个飞身,右脚一甩,整个人就可以“猴在”了车上。大而笨重的车上坐着一个个小而灵巧的她。当许多自行车行驶在公路上时,一眼就能看到双手紧握车把头,神情专注地看着前方,身子一会儿歪到左边,一会儿斜到右边,双脚拼了命才能踩到脚踏的她。后来学生一提起一班的第一名季空空,人们都遥遥头,但是一提到猴在自行车上的女孩,人们都点点头,说:“就是她啊!所以,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你看她,穿的,吃的,用得一样没别人的好。往往是这样的孩子才能出人头地。”
空空原先在小学时一直是班里的优等生。班主任眼里的好孩子。每次考试必得第一。然而,到了初中,她才发现真是“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她以学校第一的成绩进入了初中(她们学校就一个班级),但是排在班里却是第五的成绩,而在学校则是20名开外了。
静静的车相对小巧些,而且颜色较时尚。是那种深红色。彤彤没有自行车。不是静静带着她,就是空空驮着她。
行走在校园里时,路边的路灯还能照清学生的脸。一旦离开了学校就进入了有时明有时暗的境界。明是指路边的人家露出来昏黄的灯光和路上的汽车射出来的车光。有时暗,是因为,空空她们要行走在一条既没有灯光,又没有车光的一条乡间小路上。这一天一天,当她们刚出校门没多远,刚好这一段路没有人家,又没有车过来。但是路的两边停着二十多辆自行车。自行车上清一色都是男生。他们边吹口哨,边叫“静静、静静、静静”。
“静静,怎么那么多男生都认识你啊?”坐在静静车后面的彤彤问道。
“这就叫酒香不怕巷子深。你静姐还是有很大魅力的。”静静得意地说。她得意洋洋地朝着男生吼一句:“别喊了,你们的静姐来啦!”
其中一个男生说:“我们知道,不就在你后面吗?庄雅静,我们都很喜欢你。”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话音刚落。二十几把手电筒的灯光划破了黑暗的心脏,划出了一道射向了庄雅静的灯带。空空很是纳闷,这么黑的夜,他们是怎么一眼就能识别出庄亚静的呢?同时,她被灯光照的瞬间眩晕,差点从自行车上摔下来。静静的呼吸明显越来越粗,空空本就话不多,而彤彤也大气不敢出。静静呼呼地喘着气,后来干脆把车停下来,等着后面那个一直压在她身上的庄雅静。她在小学就恨透了这个和她有同样一个字名字的女孩。有她在,她张静静永远就成不了“静静”好不容易熬出了小学,张静静想都已经初中了,她张静静一定会比庄雅静更能获得男生们的喜爱。
“她庄雅静一离开小学,离开她爸爸的势力范围,她肯定不如我。我输的不是美貌,更不是智慧。我是输了没有一个当老师的爸爸。”静静前段时间还信誓旦旦地说。
一辆洁白的吉安特车上稳稳地坐着一个穿黑色连衣裙的女孩,像一个黑色幽灵般行走在一道强烈的灯光带中。即使是晚上,空空亦能看到,庄雅静苹果圆的脸不红,磁白的脸没有一丝惊惧的表情,空空亦能感觉到她的心也不跳。自然到像是她不叫庄雅静,或者说,她的身边亦不存在一个叫庄雅静的人。当她从张静静、李彤彤、季空空身边经过时,彤彤的嘴巴早就张成了O型,惊讶的表情活像是吞了一整条蛤蟆。静静的表情较为复杂,说不清楚是惊讶,是羡慕,还是嫉妒、恨。她贪婪地看着李娟从自己的身边走过。目光羡慕中又带着仇恨,当庄雅静从她身边经过时,静静有些赌气似地对吃惊的彤彤说:“看你那点出息,又不是你,你惊喜什么?赶紧上车,走。”彤彤犹犹豫豫,当她正往车座上坐时,
二十几个男生却一起吹响了口哨。最先是单一的口哨,待庄雅静走到他们身边时,口哨的曲调婉转悠扬,二十几个人像是训练了许久一样,且像是有个指挥棒在他们中间指挥。有单吹的,接着有人开始和,然后一起吹,待一起吹了大约10秒钟时,又变成了单吹。前面单吹口哨的嗓子沙哑成熟,后面单吹的人洪亮、高亢。和声曲折婉言,一直能直达上空。然而,庄雅静和她一起的女孩说说笑笑地从男生的中间走过,倒是和她一起的女孩有些别扭,不自然。而庄雅静一脸的平静。
灯光随着庄亚静的行走而散开。灯光正越过空空,后面的静静和彤彤已经处在了黑暗里。彤彤说:“静静,快走。我们刚好可以借着灯光多走一会儿。”
静静嘟哝:“你也就这么大出息。早晚有一天,我也会让二十几个男生,不,不止二十几个。三十几个。四十几个,五十几个。全世界的男人为我照手电筒的的。到时,我会吩咐他们也像对待二小姐和三小姐一样对待你和空空。”
灯光一直追随着庄雅静拐进一条乡间小路。二十几个男孩就把车子停在马路边。后来,静静听人说:“这些傻男生直到把庄雅静‘送进‘家门,一个个才离开,各自往自己家奔。“
九月的晚上开始有些许凉风。空空三人要拐入乡间小路上,庄上的另外四个男生追了上来。
“你们不会也去为李大美女送殷勤去了吧?“首先开口的是静静。
“我们才不会去做那么傻的事呢!你们刚刚看见我们了吗?“庄上的徐磊说。其实,徐磊他们是有这个贼心,没这个门路。他们刚刚上初中,认识不了几个人。在男生们为庄雅静打灯光的间歇里。这些男生其实在旁边。心里痒到恨不得也有把手电筒。但是,转而一想,即使有手电筒,也不知道那二十几个男生会容许他们加入吗?
后来,他们一个个变成了比这些男生还要变本加厉的人物。他们有的不但开始追求女生,而且还和女生发生了关系。难怪,刚进初中就有人说:“初一土,初二洋,初三不认识爹和娘。”
“谁有功夫去注意你们啊!我们睁大两眼去瞅美女都看不过来。不过,说真的,我怎么没看出来庄雅静有多漂亮呢!不也一个鼻子一双眼睛,一个嘴巴?她怎么那么受男生欢迎呢?”这是彤彤在说话。
“她哪里就那么漂亮了?刚刚从我们身边走,我连正眼也没瞧一下。我最看不起这样的女生。凭着自己的样貌,吸引男生。”村上的张杰说。
“对对对,还没有咱们的静姐漂亮呢!”
“论长相吗?我确实比她漂亮点。只不过,她一直受她爸爸光辉的照耀。男生们还没有发现我这颗璀璨的明星呢”静静说。
他们行走在一条土路上,土路发成微弱的土光。漆黑的天空上镶满了一颗颗如钻石一样的星星。路边上蛐蛐还在做最后的歌唱。不远处的村子已经沉浸在黑暗中,只有几家还留有点点星光。
“她,庄雅静能吸引这么多男生一点都不奇怪。这历届都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一个女孩长相俊美,身材苗条,总是能吸引众多的追求者。但是,你知道,她庄雅静最心仪的男生是谁吗?”村里另一个高二的男生杨俊伟说。
“谁呀?”彤彤问
“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就是我们庄子上的。”杨俊伟说。
“别卖关子了,难道还能是你?”静静说
“我是没那艳福的。是樊柏。你们不要放着“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么好的地势不用,去追寻那些没用的东西。你们不知道,他,樊柏可是我们学校的校草。无论是长相还是个头都是一等一的好,老天最不公平的地方是,他学习居然也是最好的。哎,上帝也是有偏好的,看来这句话一点都不假。”
空空知道杨俊伟谈论的樊柏是谁。就是那个领着她看“蚂蚁大战”的看瓜男孩。
“他啊?人们都说“群龙见头不见尾。”我们进入初中都已经一个星期了。既没见他的头也没见他的尾。活活个神秘人啊!”静静说。
“谁想见我啊!”后面传来了一个声音。
空空骑在最后,一个骑着自行车的男孩赶上来,和空空并肩骑着。
“我说樊柏,你这棵校草,可有中意的校花啊?人家庄雅静可是一等一的美女,对你都垂涎三尺了。你别说你没动心啊?”静静说。
咕咚一声,吓了前面骑车人一跳。只听见樊柏问:“空空,你没事吧?”樊柏说着话已经从自行车上下来了。把车子放到,跳进了路边的沟里。
空空一不小心,把车子骑到了沟里。静静她们也都停下来。
静静笑的不行,“早就跟你说了,空空,你骑着那么大的一个车子,早晚会出事的。现在终于在晚上撞沟里了吧?有没有事啊?啊哈哈哈、、、、”
樊柏已经把空空拉上了路,又跳进沟里。
“你们还站在那儿发什么愣啊?赶紧过来把空空拉上来啊!”樊柏叫道。
众人合力把空空的车子拉了上来。
空空推着车子快要进门时,季婆婆就拄着拐杖出来了。季婆婆啥时用上了拐杖,空空还没注意。空空从车上飞下来。季婆婆转身进屋,空空再进屋时,桌上已经放上了大米粥和小麦饼以及一碟花生酱。
季婆婆问长问短,问她一天的学习状况,学校情况。空空都一一作答,她没有提及晚上不小心掉入沟里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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