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十一)

  秋风扫落叶,一叶便知秋。虽然热的余浪还在做最后的努力,但确实是:兔子的尾巴,已经长不了了。人们开始把长袖的衣服从箱底翻上来,初秋的天气亦秋高气爽。西山上的枫叶由绿变黄,再由黄变红。漫山的枫叶像是一夜之间被秋婆婆施了魔法般变得红彤彤。静静和一群男生在十一国庆节去西山赏枫叶。彤彤和几个好姐妹相约去远足。
开学后已经一个月了。只有空空仍然骑着笨重的自行车行驶在学校和家的这条线上。而经过了一个漫长的夏天,空空已不再担心别人会窥见自己的秘密。她能看见别人肚腹的能力也在渐渐减弱。她无心去窥探别人的隐私。亦如她不想让别人瞧见自己的隐私一样。
  十一假期刚过完,开学后的第二天。空空依然一人骑着笨重的自行车行走在忽明忽暗地大路上。还是第一天放晚自习的那个地方。对于空空来说,无数的手电光再一次亮了起来。只是和上次不同的是,这次享受这光亮的是静静。静静真的像她原先说的那样实现了自己的愿望。静静独自一人骑着自己的自行车。满脸的喜悦和得意,彤彤早就不和她关一辆自行车。彤彤在开学的两个星期后,据说一个很有钱的哥们送了一辆吉安特牌车给她。
  静静骄傲地超过了空空,后面跟着不少于二十几男生。空空小心地下了车,等大部队完全通过了,才骑上自己的车子。“春风得意马蹄疾。”处在众多灯光下的静静没有发现站在一旁的静静。而后来空空也发现静静那晚并没有回自己的家。
  十一月的天气已经渐渐地凉了。怕冷的人开始穿上了棉袄。一天大风呼呼地吹,人们连行走都困难。骑着车子的人更是寸步难行。空空推着自行车艰难地行走在乡间小路上。小路已经露出了坑坑洼洼泥泞之态。
  风吹的人们都睁不开眼。空空推着自行车,忽然间,路边的沟里一件红色的衣服吸引住了空空的目光。红色的衣服明显在抽泣。一起一伏。空空认出了是彤彤。彤彤自从认识有钱的哥们后,就很少和空空回村了。她和她的外公外婆说住在同班的一位女同学家。这位女同学家很大,离学校很近。去学校方便。
  空空把自行车放在了路边,空空走到红衣服身边。
  “彤彤,你怎么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彤彤除了抽泣,并没有做任何反映。
  于是,空空蹲下来,静静的。不说任何话。
  大约过了几分钟。彤彤抬起满脸泪水的脸。她的眼由于哭的时间过长,已经红肿地不成样子。右眼眼角还有一坨白色的眼屎。她头发纷乱,脸部表情悲哀。
  “空空,他不要我了。他玩了我后就不要我了。”
  “谁不要你了?你说清楚点。”
  “还能有谁?王八蛋、土鳖,还有和我们一起长大的狐狸精。你说她都有那么多人追了,为什么还偏偏抢我的啊?”
  “你在说什么啊?我听不懂?谁抢你什么了?越说越糊涂。你起来吧,蹲在这里怪冷的。”
  “还能有谁?静静抢了我的男朋友。我的那位有钱、帅气的男朋友。这下这个小婊子该得意了。他这次是花了血本了,不是送自行车那么简单。”彤彤说完,大哭。
   田野处,金黄的稻谷被风吹的一片倒,风太大,农民伯伯没法收割。但是,一对公鸡和母鸡相悦着还在田间寻虫子。空空看着眼前的彤彤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从那以后,彤彤就没在学校里出现过。彤彤退学了。过完年后,彤彤便离开了村子,去了一个很大的城市去打工了。,而村子里却疯传开彤彤的肚子越来越大,不像一个小姑娘的肚子,肯定是怀孕了。在村里肯定呆不下去了,只有离开了村子,去大城市里打工去了。
  静静在彤彤离开不久后,也从学校离开。和那个有钱的哥们,据说结婚了。几个月后生下了一个女儿。
  空空在静静、彤彤离开后,平安地渡过了初中,迎来了高中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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