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眼泪(十一)

  男人和女人的关系就像是一幅狗皮膏药,起初因为本能的冲动自然地结合在一起,等到药效发挥作用时,有的膏药可以很好地治疗家庭疾病,使患者康复;有的则使伤口糜烂、化脓,变异,甚至有时置人死地。狗皮膏贴上时很容易,撕下来却颇费时间。
王亚亚刚想拉开黎哥家的大门,大门猛地被拉开了。黎嫂左脚跨出门槛,右脚却被彤彤死死抱住,彤彤:“妈妈,你别走!求你别走。”黎嫂颤抖着静止了几秒钟后将左脚收了回来。彤彤又颠颠地跟在后面。
黎哥得意的声音响彻房间的每一个角落:“你走啊!你走啊!妈的,别给脸不要脸。你他妈算个什么东西啊!还以为我会留你吗?你他妈算个B啊!?你得了抑郁症,我还得了分裂症了呢?你挣点钱就得瑟,去医院居然给老子花了100块钱。你装个B啊!”
  “黎京,你这辈子算是用彤彤把我拴住了。你知道,只要彤彤待在这里,我是哪里也去不了的。”
  “什么用彤彤把你栓住了?你别装。你要是像我一样疼彤彤,就不会跟我吵架,更不会想着离开她了。”黎哥说。
  亚亚坐在自己的屋里,黎哥大声的宣告,黎嫂正常的争辩,亚亚一清二楚地听在耳朵里。黎哥见黎嫂不争论不辩驳,忽然间对着亚亚这边吼道:“李肖晨,你给我出来!”
  肖晨还没下班回来,亚亚拉开自己的房门,口气明显地不悦:“又怎么了?”
  黎哥听见亚亚不悦的口气,嗓音瞬间又提高许多倍“你们还想住这吗?前天,一个找房子的要给我2000块,我都没答应人家。你们要是想住这,就住,不想住这就全他妈的滚蛋。”
  也许是太久看不惯黎哥的所作所为,太久忍耐他的欺软怕硬,贮存了太多的不满,王亚亚竟像哥泼妇般吼道:“黎京!你还算个男人吗?你整天待在家里,不是欺负你老婆,就是找我们的茬,我要是你早应该找根绳勒死自己算了。”
  黎京也许没料到平时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孩居然说出这样的话来,而且,李肖晨还不在家。黎京睁圆了眼,整张脸憋的通红,嘴里发出呼呼的声音,彤彤一见她爸这样,“哇”的一声哭开了。王亚亚也睁着眼睛瞪着他,没有一点退宿的迹象。
  李肖晨每次都在剑拔弩张的时刻出现,他拉开门看见王亚亚手叉腰站在走道里,黎哥双眼通红得瞪着他们。肖晨柔声道:“黎哥,还没休息呢?”
黎哥吼:“休息你妈个B啊?你的娘们像个小泼妇一样尽然在我面前耍威风。看我今晚不把她杀了,我就不是黎京了。”
  亚亚吼道:“好啊!你今晚不把我杀了,你就是个孬种!我这等着呢!”
  肖晨仍柔声道:“黎哥,您消消气,亚亚她怎么惹怒您了。她不懂事,您多担待点。”肖晨一边说一边用手想把亚亚拽回去。但亚亚用力一推,居然把肖晨推了个狙冽。肖晨踉跄后努力想站稳。黎哥站在原地,嘴里祖宗十八代的骂着亚亚,并说要拿刀非要杀了亚亚。
  亚亚道:“要骂,也应该骂你自己的父母,他们怎么生出个你畜生不如的孽障来。我父母已经年事一高,我没给他们带来什么荣誉,但更不想让他们受辱。你怎么欺负我都可以。但是要骂我父母,我就不愿意。”
  “你不愿意,你还能把我怎样?还能把我吃了?还能把我日了?我就骂,我操你妈!操你姐,操你妹,再操你祖宗!王亚亚”黎京吼道。
  王亚亚脸憋成猪肝色,大颗的眼泪在眼里打转。嘴唇发抖,她气得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不容易想起厨房里有把切菜刀。平时黎京就喜欢去厨房拿。她哆嗦着朝厨房挪去,忽然间,手被拽住了。李肖晨依然柔声道:“算了,亚亚。咱惹不起,咱能躲得起!”
  肖晨向来都是柔声细语,亚亚已经习惯了他的温柔,已经喜欢上了他对什么都不计较的性格。但现在亚  亚看着肖晨,眼里的泪花瞬间变得干涸,她看看黎京得意地、胜利地诡笑。亚亚拉开房门狂奔了出去。
  李肖晨喊道“亚亚,外面正下着大雨呢。你等等我!等我给你撑伞。”他回到自己的屋子,放下包,先是  到抽屉里找伞,没有。他又去橱柜里找。当他拿着伞出门时,早已不见亚亚的人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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