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眼泪(九)

  猫的习性大抵上是温柔良善的。但如果一个猫处在危险中,那它不但有虎的威猛,也有它独有的凶狠。
  郝姐在阳台上放了一些米饭和一条鱼尾巴。郝姐担心它们吃牛肉吃多了会厌烦,所以给它们准备了一条美味的鱼尾巴。过了一会儿,两只猫咪的身躯出现在郝姐的视线里,步伐轻盈,左顾右看,它们瞄到窗里郝姐的脸后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逃串了。郝姐躲到了墙角处,偷偷地侧伸出个头。不一会儿,一只大点的猫咪,大概是哥哥或者姐姐。试探性地朝窗户里瞅了瞅,没见到郝姐的脸。先迈出了右脚,接着缓缓地迈出了左脚。后面小一点的猫咪紧跟着它的哥哥或者姐姐,两个一前一后,两个一个朝前看一个朝后看,两个一个朝左看一个朝右看,活像两个训练有素的特务。它们确定无危险了才踱步进入阳台,两个小家伙确实被吓着了。它们已经野惯了,对人有一定的警戒心。但是对郝姐,它们是相对信任的,每次郝姐去喂它们,它们并不走远,亦不离近,总是保持着若即若离地距离,待郝姐放好食物后,它们就很快地进入阳台享受它们的美餐。
  郝姐依然站在墙角处没动,她站的角度刚好能看到猫咪的屁股。到底是两孩童般的小家伙,很快就放松了警戒心,摇头摆尾地吃起来了。
  大猫不知不觉也来到了窗台下,它转着身子看一圈后,缓步步入阳台,一条粗壮的尾巴在门外面摇摆,它静静地看着两个小宝贝狼吞虎咽。待俩小猫咪舔着嘴唇开始逗玩、打架时,老猫稍微往里挪了一下,但是尾巴依然留在外面,老猫胡乱地吃几口后,就调转头,走到了外面,两只小猫依然在阳台上,两只都后脚着地,前兆翘起,你挠我,我抓你。你拱我,我吓你,它们一会儿抱在一起,一会儿在地上打滚。老猫端坐在门外,边洗脸边看顾着它的两个小家伙。
  老猫洗完脸后,喵了一声。两只小猫,朝老猫看了看,其中大的也喵了一声。然后,两只猫又玩开了,老猫再一次喵了一声。这声较之前,严厉了许多。两个小家伙底下了头,大的在前,小的在后,走出了阳台。老猫亦转身,走在两个小猫的前面,小点的猫咪走着走着用爪子恶作剧般挠了一下前面大点的猫,大猫马上想反击,猫妈妈刚好回头。小猫假装温顺,大猫假装和谐。一家三口离开了院里,走入了正在融化的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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