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巴克先比舅舅跑到家，家里静谧极了。好像任何人都出去了一般。其实，巴克知道，她们都各自在房间里。舅舅紧跟着进来了，她径直地走向张家妈妈的房间里，张家妈妈躺在床上，头朝里。
　　舅舅：“这是又怎么了？”
　　张家妈妈依然不啃声，舅舅跑到楼上妮妮的房间里，问
　　“你怎么惹你妈妈不高兴了？自从你爸爸去世以后，你妈养你俩也不容易。有什么事，不能好好商量，又非要惹你妈生气？”
　　妮妮也不啃声。舅舅再一次关上门，来到了丹丹的房间，丹丹在房里哄着小女儿睡觉，大女儿静静坐在床上，摆弄眼前的一个布娃娃。
　　“她娘俩怎么了？你在电话里也没说”
　　静静抬起头，说：“舅爹，事情是这样的。外婆知道了小姨的男朋友家是农民，就不同意小姨和她男朋友来往了。”
　　“这孩子，你知道什么是男朋友？什么叫来往啊？”舅舅揶揄道
　　“静静出去玩去，大人说话，小孩别插嘴。现在的孩子怎么那么聪明，什么都知道？”丹丹补充道
　　“当然知道了，连男朋友都不知道，谁还那么笨啊”静静边说走出去。
　　“咱妈直到现在还为我和康生的结合后悔，她觉得我是跳到了火坑中，没办法出来了，所以，这次她肯定会坚决反对妮妮的婚姻的。”丹丹说
　　“李健呢？他人呢？”舅舅问
　　“还人呢？见到咱妈的架势，什么人也被吓跑了啊！”
　　“不是挺你妈说穿着名牌服装，什么一身衣服至少一万块么？家里即使是个农民，又怎么了，你妈就是死脑筋。一根肠子从嗓门直通到屁眼沟，连个弯弯都没有。人家农民怎么了？现在不是有好多农民企业家的么？”舅舅生气道
　　“别提那身西装了，那是他从他的同学租来的。两个人也大大咧咧，在楼道里，妮妮让李健把西装脱下来，说是怕弄脏了，赔不起，李健就不愿意，说是一天还没到，干嘛要脱下来，两人就在楼道里争论了起来。不巧更好被妈听见，也是巧合了，妈原先是准备出去搓两牌的，回来拿零钱。刚好听到西服是借来的。”丹丹说着瞟了一眼一直坐在地板上的巴克，巴克正点头，一副了解所有情况的表情，还一边点头一边微笑。丹丹用下巴示意舅舅看看巴克，舅舅说：“乖乖，不怪现在小孩子都那么聪明，连狗也聪明得不得了。巴克，你点头微笑，什么个意见。“
　　巴克旺旺旺旺地叫，巴克说：“怪不得，李健身上有另外一个男人的气味呢，我正琢磨着是怎么回事？原来是西装上的味道。“
　　“那毁了，以你妈的性格，妮妮和李健肯定是成不了的，你打电话给我也没用啊，因为你的婚事，你妈现在提起来就埋怨我。怪我把你送进了火坑。这次，我说什么也没用啊？“
　　“不用你说了，已经散了，妈听到西服是借来的后，就站在原地把他俩叫了出来。因为，妈妈那一声叫喊，估计五里外的狼都能被叫来。我也就下楼来了。李健一脸的慌张，妮妮倒是很淡定。
　　“妈，你不是去打麻将了吗？怎么又回来了？”
　　“我幸好回来拿点零钱，不然还不知道我二十二年一直养了一只白眼狼”
　　李健的脸刷的一下红了，妮妮说：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就不隐瞒了，李健的父母是农民，但是无论他家里人是不是农民，这跟李健的能力没有关系。我相信李健以后有能力给我幸福。”
　　李健站在原处，未吱声。
妮妮继续说：
　　“我们以后不指望从父母那得到什么，他家我不要，你我也不要。我们以后有多大能力就多大能力，我们不想做啃老族。”妮妮静静地说。
　　其实，妈已经颤抖了，她吼了一句：“放屁！”后静静地站了一下，她说
　　“妮，我告诉你。你姐的遭遇就是当初你撮合成的，如果不是你给你舅舅打电话，你姐她今天也许就住在了自己家的洋楼里。你别以为我不知道，我是‘揣着明白装糊’，顺水推舟，借坡下驴罢了，另一方面，我是担心你姐有什么三长两短，才勉强答应了你姐和康生的婚事，你看看你姐是什么一个情况？她天天受我的刺激，而毫无办法，我也不是故意要拿话来刺激你姐，我就是心里憋得慌，想当初、、、、、、”
　　说着张妈就开始嚎啕大哭，哭喊着：“我的命好苦啊，老早就死了老公，好不容易拉扯着两个女儿，大的自从结婚后就没离开家，吃在娘家，住在娘家，难道还要小的结婚后也要吃住都赖在家么？”
　　李健红着脸，说：“阿姨，你别哭，我走就是。我知道我配不上妮妮，我走，我走。”
　　李健头也不回地出门找了一辆电动车离开了。妮妮哭着跑上楼，妈也转身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才有机会给你打电话，让你来。”
　　丹丹把情况说清楚后，舅舅也无可奈何。